短暂的错愕之后,苏小暖总算想起,这家伙从自己在袋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偷窥,他之前已经听到了婆子们的谈话,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想明白之后,苏小暖很快恢复了镇定。
苏小暖的嘴角勾出了浅笑,笑容似一树绽放的桃蕊,娇艳绚丽,衬得她的眼波格外澄澈干净,这样表情使得她想要说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真挚,“宁王殿下位高权重,岂是区区一个四品官员能够匹敌的。再说,民女不愿告诉宁王殿下,只是因为民女跟殿下有一面之缘,殿下宅心仁厚,若他日我父亲在朝中有不妥之举,怕殿下顾忌民女,对父亲额外开恩。”
然而苏小暖的马屁似乎拍到了南宫尚泽的马腿上,南宫尚泽并没有像苏小暖预想的那样顺梯子爬下来,反而很不买账,他轻挑刀锋一般的双眉,继续逗着苏小暖,“你如何能知尚书郎大人有不妥之举?难道尚书郎大人暗暗藏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父亲大人光明磊落,只是怕宁王殿下觉得父亲大人高攀了,毕竟父亲大人年纪大了,思维古板,哪里比得上宁王殿下智慧超群。”苏小暖只能继续给戴高帽子。
此时的苏小暖和南宫尚泽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暖暖的,映照得苏小暖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当然也可能是说了违背自己心思的话,所以被臊得通红。
南宫尚泽知道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子,连续两顶高帽子让南宫尚泽很是受用,他哈哈一笑,心情颇是愉悦,“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好一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胆大心细、身手非凡、相貌堂堂、宅心仁厚的王爷。”苏小暖一口气说完了自己脑袋里所装着的所有适合阿谀奉承美男子的成语,然后低头尴尬地笑了笑,柔柔地说,“我去外面看看雨停了没有。”
苏小暖决定了,她要逃走!
苏小暖暗暗想着,自己就算是淋成一只落汤鸡,也不愿意再和这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已经够奇怪了,何况这个男人刚刚屠杀了几十条性命,杀人放火就不说了,这家伙还是个眉来眼去的中央空调。
这家伙为什么老是离得自己这样近,为什么这家伙的那双眼睛总是那般的深邃神秘,就像天空中璀璨的星海,让人总忍不住被吸引。
她又是怕他,可又甘愿被他撩拨,他的存在就像一只小猫住进了她的心房,扑腾着那双小肉垫抓得她的心里有点痒。
如果是现世,苏小暖一定会问他是不是单身,如果是,她一定会勇敢地送出一盒巧克力。
但偏偏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这个朝代不属于华夏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她现在莫名地穿越了过来,也许有一天也会莫名的穿越回去,她不希望自己留下残缺和遗憾。
自己作为一个来自现世、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和他有共同语言呢?
何况,她和南宫尚泽身份相差太远,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和权倾朝野的王爷大约也是无法有结果的。
再说,从先前南宫桑泽和那群黑衣人的对话中,苏小暖听得出来,他很在意那个什么风月楼的头牌。
风月楼,盛京第一销魂处,一听这个噱头就让人联想万分,她一定是一个美丽风情而又多才多艺的女子。
苏小暖很清楚,她和他的萍水相逢,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就此别过。
还没走出洞口,冷冷的秋风从洞外吹了进来。
即便是披着先前从苏莹莹身上剥下的褙子,苏小暖也觉得寒意袭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时,南宫尚泽的那低沉邪魅的声音响起,“苏三小姐,本王救了你,就准备这样逃走了吗?”
苏小暖一下子愣住了,这家伙是蛔虫吗?不对,不对,他才不是蛔虫这种恶心巴拉的无脊椎动物,应该说是,他会读心术吗?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溜走?
见苏小暖不说话,南宫尚泽微微勾起好看的嘴角,“你就这么怕我?”
苏小暖心中忍不住腹谤,你老人家也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很可怕啊。
但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宁王殿下救命之恩,民女牢记在心,也无以为报。不过眼下,民女是真的……想出去看看外面还在下雨没有。”
“既然你要走,本王也不留你。”南宫尚泽,“本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不如有恩现在就报了吧!”
苏小暖觉得她的额头上似乎有三只嗷嗷叫的乌鸦飞过,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报恩?
其实苏小暖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可这个人情太大了。
苏小暖的记忆里原宿主在苏府里的待遇很是不好,节假日里的节礼经常克扣不说,每个月的份例也是能扣则扣,自家荷包里羞涩。
而且今天自己可是被绑架出来的,可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办呢?
他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把自己的命还给他?
还是以身相许?
苏小暖的脸随着她的思绪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民女该如何报答王爷?”
“这个事情自然比较难,但眼下也只有苏三小姐能够助本王一臂之力。”南宫尚泽说完便看向了苏小暖不再言语,那双看着苏小暖的深黑眸子带着高傲的邪魅,却又深沉如潭,似乎在等待着苏小暖的回答。
这一句话又在苏小暖的心里激起千层浪。
这个事情比较难?
不会是想要她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还是想要纳自己为妾?
苏小暖的心里很抓狂,她很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好吗?搞得自己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